金色獅子鬃毛♌︎

概要：

    每一個孩子都需要被珍惜。

 

預警：

    有提姆/史蒂芬妮暗示。

譯者的話：

    授權翻譯自Drag0nst0rm的More Precious Than Gold

    本章為第二章珍愛，為布魯斯/孩子們的POV.

 

正文：

    自那隻黑色巨龍追趕著祖科而走後，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迪克躲在他們馬車的殘骸裡，緩緩將身體舒展開。他的母親將他丟了出去，他抓住了橋的橫木，緊緊抓著直到不再墜落——(*1)

    迪克僵在原地，直到那可怕的墜落感消失得足以行動。馬車讓他得以躲開祖科，但他不能一直躲在那。他得去找其他人，他們可能受傷了，不然他們現在早就找到他了。

    峽谷的底部綴滿了鮮豔的色彩，較長的那半截橋橫躺在塵土上，較短的那半截懸在空中。

    唯一的響動，是微風吹過的震動。

    迪克慢慢穿過那些殘骸，當他看見他父母時他停了下來。他們在馬車墜落時飛了出去。

    他們都不動了。

    迪克在他爸爸旁邊蜷成一顆球，小小的嗚咽聲從他口中洩出，他馬上用手摀住，祖科仍然可能回來。

    而若真的……迪克在他們車隊四處旅行時，看過很多遺骸，他知道動物們會對屍體做些什麼。

    峽谷的地是鬆的、沙質的，他沒有什麼有用的工具，但他至少能試試。

    他用他那小小的雙手挖起兩捧土，堅定地將它們……倒下，他想不出更具體的說法了。他只能持續不斷地移動、重複一樣的動作，放空腦袋。

    小小的嗚咽聲一直試圖逃出他體內，他的呼吸聽起來有點好笑，但迪克只是繼續挖更多的土。

    在徹底解決祖科後，布魯斯飛回了峽谷。他得仔細檢查一下那座橋，這樣他才能告訴鄰近的王該怎麼更好的修復它。

    底下車隊的殘骸的景象使他怒吼了一聲，他們途經的是他的領土，本應受他的保護，他原該阻止的。

    烏雲罩頂的他被一個聲響給打斷了，他向下望去。

    一個小男孩在兩具大一點的屍體旁緩慢移動著，其中一具逐漸被覆上一層土。

    噢。

    曾有兩個石堆，是他用他的幼爪堆起來的，就建在他父母的屍體上。阿福雖一直伴在他左右，但他仍感到孤獨。

    他不能就這樣把那孩子丟在這，他不能。他可以——他可以幫他埋葬屍體，他的爪子可以更快地挖起更多的土，或是他可以搬一些完好的石頭下去，然後建一個車隊的石堆。對，他可以幫忙。

    那裡的空間夠大，能容得下他，於是他降落到男孩旁。

    沒什麼可說的，他知道，沒什麼是真的有幫助的。

    那孩子被他的降落聲嚇得往後跳，但他沒有尖叫。下一刻，他就移了回來，雙手向後護住他父母的屍體。他的雙眼睜得很大，而且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但他沒有閃躲。

    「我不會動他們，」他輕聲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忙。」

    男孩在他開口說話時又嚇了一跳，但他緩緩點了頭。

    「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搬一些石頭。」他提議。男孩又點點頭。

    他動作得比他原本更慢，那孩子需要時間來告別，而他需要——做點什麼，他不確定。很顯然，他不能把男孩留在峽谷裡，但他也不想把他留在別的地方。他的直覺叫囂著他得讓男孩留在他身邊，但他不知道原因。

    男孩的父母被合葬，而其他人，被他用爪子輕輕地葬在一個大一點的墓裡。

    隨著時間的流逝，男孩的眼睛不斷警惕地看向峽谷上方。後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了。

    「祖科走了，」他安撫男孩，「我都處理好了。」

    那孩子的肩膀放鬆了一點，又繼續手邊的工作。

    男孩的手因為挖土而流血，而且那孩子至今都沒有開口說話，這讓他很擔心。他偷偷往他身上吹吐息，但儘管那些擦傷復原了，他還是沒有出聲。

    當埋葬完成之後，那孩子迷茫地看向四周。

    顯然，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但沒關係，他現在有計畫了。「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他建議道。「我們可以明天再回來拿你需要的東西。」

    男孩僅僅猶豫了一瞬就點頭同意。

    他胸口的焦慮被平息了，很好。他不能改變過去，但他可以幫忙。

    任何想傷害那男孩的東西，現在都得先問過他了。

-

    嚴格說起來，傑森知道偷龍的東西是個爛點子，但他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他已經好幾天沒東西可以變賣了，而如果他繼續在這麼冷的天底下待在外面，他就活不到春暖花開的那天了。

    但他也很聰明，他會在晚上用他能用的道具撬下那個小裝飾品。沒有人認為在下個星期之前那隻龍會出現。

    所以這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愚蠢，只不過他倒霉的人生恰好撞上那隻龍決定今年提早出現。

    他甚至都沒發覺那隻龍的到來，直到有一陣強風迎面而下，而他擡起頭正好看見強健的翅膀搧了最後一下然後停住。

    他倒吸了一口氣向後退，也許那隻龍沒看見他……

    那隻龍轉向他，巨大的雙眼在黑夜中閃爍金光。「哈囉。」

    傑森絕對不是在尖叫，「嗨。我只是、只是在看你的新棲木，它很漂亮，呃我現在就離開……」他邊說邊後退，但黑暗使他看不清，他的背撞上了石牆，然後那個銅飾滑出他凍僵的指間。它在鵝卵石上彈跳了幾下，落在了龍的正前方，月光灑在它的上方。

    他死定了。

    傑森轉身就跑，也許、也許那隻龍根本不會知道那是什麼？他從來沒看過那個飾品，這應該能替他爭取一點時間，當然……

    巨大鱗片覆蓋的尾巴掃了過來，然後將他捲了起來，截斷了他的逃生路線。

    完蛋了。傑森陶德，死在龍爪之下。

    ……這確實比起悲慘又寒冷地縮成一團而死還好，但這聽起來也可能痛很多。

    倒不是說他還有選擇的餘地。

    「我很抱歉！」他脫口而出，或許那隻龍會給他個痛快？「我只拿了一個！其他的都還在原地，我發誓！」

    巨龍眨了眨眼看著他，然後低頭看向那個小飾品。「什麼——噢，那個？」他看了眼棲木，「那是新的。」

    他甚至都沒發現，他抓住傑森不是為了這個，也許只是因為他蠢到先跑再說，所以現在他要因為心直口快而死了。

    真是太棒了。

-

    布魯斯得承認，他攔下那個男孩完全是出於衝動，但他看起來凍壞了。即使他在緊張地解釋時，他的牙齒也因為寒冷直打顫。他的皮膚透著淡淡的藍色，連他溫暖的尾巴都沒辦法驅散那寒意，而且他看起來那麼瘦小。

    他的洞穴裡有很多食物，他有點難斷言是否溫暖，但迪克絕對沒有像那樣發抖過。

    顯然沒人好好照顧他。

    但——他還是得確認一下。「你的父母對於你在大半夜跑出來偷龍的東西有何感想？」個人而言，布魯斯相當佩服他的大膽。

    那男孩僵了一下，但他聳了聳肩答道：「我爸因為偷竊被吊死了，媽媽……媽媽病得很重。」

    那一定是個很長的故事，但布魯斯已經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阿福已經教訓了很多次，布魯斯不能因為找到了迪克就開始偷人。布魯斯知道，但把這男孩帶走算不上是偷。他沒有稱得上是家人的存在了，如果他把他丟在這，他會死。

    再說了，迪克會很高興有一個兄弟，而且阿福一直撈叨對於孩童來說，和他們相同的人互動有多重要。說不定這能打消迪克想出去旅行的念頭，對每個人都有好處。

    他沒什麼重要的事要去城裡，不過他提前來了，他可以之後再回來。

    他捲緊環在男孩身上的尾巴，以便於他能輕輕將男孩帶向他的爪子。「你叫什麼名字？」

    「傑森。」男孩警惕地說。「你不能一知道別人的名字就吃掉他們，那是錯的。」

    「我沒有要吃你。」他吹了一口吐息在他身上，對，他得確保傑森是安全、健康的。「我要帶你回家。」

-

    提姆的手腕很痛，他知道他得停止移動，但那冰冷的金屬貼得緊緊的，實在很難控制他去動到，尤其是他一咳嗽它們就會跟著被扯動。

    霧矇矇的黎明終於到來，也就是說，應該很快就會暖和起來了，那應該足以使他斗篷下的顫抖不那麼明顯。

    然而，沒什麼能掩蓋他鼻塞得快要不能呼吸的事實。

    提姆慢慢地逼自己站起來，那些鎖鏈的長度，只夠他坐靠著牆，試圖在夜晚入眠，但效果並不顯著。自從他實行這個計畫後，他就沒能連續睡上幾個小時了。

    站起來花費的精力，使他產生一連串劇烈的咳嗽。提姆不太指望這病能在龍抵達之前好了。

    也許，他絕望地想，就只是也許，這能更符合他們的條件。傑森在被帶走之前曾在街上流浪，很明顯他絕對算不上健康，而迪克當時剛經歷了一場祖科的劫難。或許那隻龍喜歡收藏那些有難的孩子，就像一些喜歡修復古董的收藏家。

    但相對也有可能，他會發現提姆的狀態不佳，然後因他們貢獻了殘次品而生氣。提姆不確定到那時他們該怎麼辦。

    他將史蒂芬妮帶給他的那個皮製包包放在他的膝上，他能感受到她放進去的書本的四角。

    也有可能他生病是沒什麼影響的。在幾百年前的南方，曾有一隻龍收藏漂亮的人，然後把他們殺了做成標本，欣賞他們永恆的美貌。還有一隻龍收藏骨頭，所以他會活生生地撕下那些祭品的血肉——

    提姆拋開有關書中內容的想法，放穩他的呼吸。傑森和迪克都還活得好好的。

    但也不代表他們過得快樂，或是那隻龍不一定會到來，然後認為他沒有收藏價值，於是把他當作點心吃了，以做為旅途的收穫。

    為了這座城，他提醒自己，為了人民。這是他的責任，他不能逃避。

    倒不是說他可以逃走，鎖鏈確保了這一點。

    拜託那隻龍不要覺得他是個殘次品。

    若他的母親還在世，她絕不會讓他就這樣待在外頭直到龍的到來。不過，若他的母親還在世，他們一開始就不會落入這個境地了。她有的是辦法變出金子。

    但他母親去世了，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這個計畫能順利的，一切都會解決。

    這時，雨落了下來。

-

    提姆不知道他自暴自棄、可悲地蜷縮成一團後究竟下了多久的雨，他沒有能遮雨的東西，他就只能低下頭縮起肩膀，任由冰冷的雨水滑落他的背脊。

    當然，這對他的咳疾完全沒有幫助，加上所有東西看起來都霧茫茫的，提姆得到了一個結論——他發燒了。

    你可能會覺得發燒至少能幫他保持溫暖。

    他隱約聽到了守衛們開始大吼大叫，但他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去看出了什麼事。狂風突如其來地捲起，卻又嘎然而止，所以他也沒太在意。他沒有足夠的精力去思考那些事，直到雨忽然停了。他依然聽得到雨聲，但卻不再落在他身上。

    他茫然地盯著前方看了一會，然後才擡頭往上看。

    一片巨大的黑翼護在他的上方。

    噢。

    一股溫暖的氣息吹向他，他感激地感受那熱氣環繞在他的周圍，直到他暖和起來。可能是他出現幻覺了，但他覺得他的呼吸順暢了一點，而他的腦子絕對變清晰了。

    龍的吐息。

    他有禮地轉向那隻龍，但那隻龍已經擡頭看向守衛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聽起來不太開心。

    守衛們也這麼認為，「那、那、那個男孩，」其中一個結結巴巴地說。

    「我知道這是個男孩，」龍怒道。「我不認為有任何正當理由能如此懲罰他。」那翅膀保護性地降下。

    「這不是懲罰。」其中一個資深點的守衛飛快解釋道。「我們已經派了一位信使給德雷克王了，如果您能稍等一下，他會向你解釋一切——」

    「我不想等待。」

    龍變得更生氣了，提姆害怕他會將怒氣撒在別人身上。

    「蛇怪。」他說。隨後他深吸口氣，希望能提高音量並祈禱這不會引發又一連串的咳嗽，接著道：「有蛇怪。」

    那隻龍馬上回頭看他，當他開口時他的聲音明顯溫柔很多。「這是為了解決它而實施的計畫，但卻不如預期嗎？」

    差不多吧。「我們殺不死它，」他解釋道。「需要你的幫忙，但我們負擔不起貢品，試著——」那很重要，得讓龍明白，但劇烈的咳嗽從他喉間竄出，打斷了他的解釋。

    「沒事了，」龍說。更多溫暖的吐息沐浴著提姆，直到咳嗽減緩。「沒事了，我會解決的。」

    提姆鬆了口氣靠向石牆，「好的，謝謝你。」

    「但這跟你待在這裡有什麼關係？」

    「繳不出金子。」提姆提醒他。「但有……傳言。」他又開始咳嗽，但這次輕微很多，「傳言說你收藏孩子。」有特定類型的孩子，雖然只有兩個人稱不上類型的定義。提姆只是慶幸自己符合特徵，所以他們不必深究。

    但他可能說錯了話，那隻龍又變得更生氣了。「所以他們把你從你的家庭抓來做祭品？」他將頭轉過去狠狠瞪著守衛們。

    「那是他的主意！」其中一個尖叫。「我們發誓！德雷克王可以告訴您！」

    「我是自願的。」提姆承認。「我父親……同意了。」這不應該造成傷害，若他因他父親唯一一次沒有反對他提的計畫而受傷，那就太荒謬了。那是尊重的表現，而不是他急於擺脫提姆。他知道的。

    「他同意了。」現在那隻龍的聲音真的聽起來很可怕，提姆用盡他的勇氣不讓自己躲進石頭裡。事態可能會很糟糕，若是如此那全是他的錯。這是他的計畫，他得讓一切順利。「鎖鏈並不太能證明『自願』的部分。」

    提姆羞愧地低下頭，如果他能像他父親證明，他有足夠的勇氣做這個任務……「我是自願的，」他堅稱。「他們只是怕我臨陣脫逃。」

    那隻龍低吼了一聲。

    「德、德雷克王在路上了，」其中一個守衛回報。他伸出一根顫抖的指頭，指向樓梯下方一群匆匆趕來的隨扈。

    「很好，」龍沉聲道。「解開那男孩的鎖鏈，我和王需要談談。」

-

    不管阿福暗示了多少次，布魯斯完全明白他不能就這樣把人從他們的家族中偷走。

    他清楚地記得當塔莉亞告訴他，他們的蛋出事時的感覺，他不會讓其他人有相同的感受。

    他得承認，那有時確實很有吸引力，但他可是很有自制力的。直接被獻上一個孩子，考驗著他的自制力，不過他可以控制自己，他可以的。

    如果不是那個王的話。

    他終於鼓足勇氣，帶著他萬全準備的講稿來了。一堆咬文嚼字的道歉，和對現狀不斷重複的辯解。

    他得到唯一有價值的資訊是那男孩的名字——提摩西，或者說，提姆。

    他沒有得到任何有關王是如何同意、執行提姆計畫的滿意答覆，或者說更糟，他是怎麼把事情搞到這個地步的。

    保衛領土是必要的，為此放棄藏金是值得讚許的，放棄藏書、糧倉，甚至是豢養的牲畜——但家族成員？

    若你願意放棄你的家人，那你就不值得擁有他們。

    若王在講話時將眼睛鎖在他兒子身上，布魯斯可能會將他留在那飛走，就算他不敢直視也可以。但取而代之，他只是在講話時偶而歉疚地看他一眼，加上他沒什麼情緒變化的表情，布魯斯的憤怒越來越高漲。

    他知道該怎麼好好地珍惜家人，他知道該怎麼保護幼崽。

    提姆是他的了。

-

    史蒂芬妮在她的旅途啟程後兩星期，承認了她的計畫並不周全。當她氣沖沖地出城時，一切看似很容易，然而現在……

    城裡沒有半個戰士能打過那條蛇怪，而那隻龍卻輕易解決了。如果那隻龍抓了她，她不怎麼想去算她打勝仗的機率。

    但她不能就那樣丟下提姆不管。就算已經……太遲了……她至少可以給他辦個正式的葬禮。

    當然，她得在搶走他的屍體後，離那隻龍遠遠的才能做到，而那意味著得帶著——

    史蒂芬妮堅定地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提姆會沒事的，她也會沒事，一切都會很順利的。

    她踢了顆石頭給自己打氣，它跳過滿是塵土的道路，落在了她剛登頂的小山丘的底部。

    具體而言，它落在了一雙男靴旁邊。

    一個看起來不是很友好的男人。

    史蒂芬妮彎下腰又撿了顆石頭。

-

    布魯斯轟地一聲降落在失去意識的男人旁邊，他伸出一隻爪子輕輕碰了碰那人流著血的臉。「令人驚訝。」

    女孩喊了些應該是同意的話，然後有什麼東西彈到他的鼻子上。

    布魯斯低頭看向地面，一顆石頭正好落在他腳邊，他收回視線看向女孩。「你剛剛是對我扔了顆石頭嗎？」

    女孩放下她的手臂，「……條件反射？」

    布魯斯哼笑一聲，仔細地看著她，「你受傷了嗎？」

    「沒有，我很好。」她的聲音還是有點過高，以防萬一布魯斯還是對她吹了口吐息。

    「你一個人在外遊蕩做什麼？」

    女孩交叉雙臂，「如果我想自己一個人旅行，我就可以。」

    「你可以，」布魯斯同意。這勇敢地過於魯莽了，但她可以。「但就連身經百戰的戰士都沒辦法了，我假設你這麼做是有什麼目的。」

    她咬了咬唇，「我在找一個人。」

    勇敢又忠誠。迪克會很喜歡她——

    布魯斯在失控前停止了那個想法，想想阿福會怎麼說，他警告自己。「你在找誰？」

    「比起幫我，我想你有更重要的事可以做。」她戒備地說。

    「找人是很重要的事，」他堅持道。他看見她裙子上繡著的花紋，那看起來像是女僕的制服，但這不是重點。「你來自提姆的城！」那不是正式的名稱，他得解釋——

    但是她臉上的血色消失了，接著她小心地向後退了一步。

    「你在找提姆。」

    女孩擡高了下巴，「如果是呢？」儘管她盡了最大的努力，她的聲音仍有點顫抖。

    這真是太好了。他曾聽提姆提過一個叫史蒂芬妮的女孩，一定就是她。他可以把她帶回洞穴，讓其他人說服她留下，連阿福都沒辦法反對。

    「我將很榮幸地告訴你我恰好知道他在哪，我能載你一程嗎？」

    這——布魯斯在史蒂芬妮給他一個猶豫的同意後驕傲地想——真是個完美的計畫。

END

註釋/原文：

1:His mother had thrown him clear of it, and he’d caught hold of the slats of the bridge and held on until the whole thing stopped fall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