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獅子鬃毛♌︎

廉價OK繃和透明膠帶

 

 

概要：

 

  布魯斯一邊準備那個終將導致他死亡的武器，一邊回想著他與克拉克一起度過的最後一個夜晚。他一直都知道他們不會白頭到老，但至少他們曾經擁有彼此。

 

  給卡爾，很抱歉讓你哭了。

 

預警：

 

  主要角色死亡。

 

譯者的話：

 

  授權翻譯自idreamtofreality的Bargain Band-Aids and Scotch Tape

  無beta，翻譯若有誤歡迎指出！同步發在ao3上。

 

 

 

 

正文：

 

  「蝙蝠俠，你的位置。」黛安娜嚴肅有力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出。

 

  「剛進來，超人呢？」

 

  「他正在暴揍一些外星人，忙著呢。」

 

  蝙蝠俠短暫閉了閉眼睛，「很好，確保他能一直處在忙碌的狀態，別讓他閒下來。」

 

  「布魯斯——」

 

  「拜託你了，黛安娜。這是必要的，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就只是……請照顧好他。」

 

  他們默默無言了很長一段時間，當蝙蝠俠正致力於解鎖時，黛安娜終於開口了：「他會崩潰的。」

 

  「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了，請答應我。」

 

  她嘆了口氣。蝙蝠俠能聽見她在通訊器另一頭跟敵人戰鬥著。「好，我答應你。我只是希望——」

 

  「我知道，我現在要關掉通訊器了。不要……不要來找我，別讓他來找我。」沒等她回覆，他就摘掉他的頭罩取下耳機，並把它丟到地上用靴子的鞋跟重重踩碎它。當他終於開始組裝那臺機器時，他放縱自己思念克拉克。

 

  克拉克，他平靜的眼睛和溫柔的手，而當他盯著某些人時，他們會如何變得僵硬；當布魯斯親吻他時，他的身體會如何顫抖；當布魯斯撫摸他時，他的身體如何從緊繃變得放鬆。他是如何情不自禁地喘息，當——(*1)

 

  停下，他不該讓自己分心，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失去控制。

 

  他再次鎖上另一個零件，但他的思緒又無法控制地回到克拉克身上、回到他們的最後一夜。

 

-

 

  那是一個寧靜的夜晚，克拉克在會議結束後來到莊園。男孩們在城裡忙著——維護和平，大概吧，就像蝙蝠俠訓練他們的那樣——他們直直穿過走廊。

 

  「明天是個大日子。」克拉克輕聲說。一如既往，他在試圖活躍氣氛，在這種糟糕的局勢下。用他特有的閃耀不已的光芒驅趕那些佔據布魯斯人生的影子。(*2)「我們應該去睡一會兒。」他輕輕推著布魯斯，將他們倆從藏著蝙蝠洞入口的房間引向布魯斯的房間，「我們一起。」

 

  布魯斯搖了搖頭說：「我不需要睡覺。」克拉克的表情溫和了些。

 

  「不，你需要。你是一個人類，布魯斯，你需要睡眠。」

 

  布魯斯本想開個玩笑——諸如「我死後就有無盡的睡眠了」，但現在的局勢下，這個想法就像胃酸在胃裡翻騰般不適。當克拉克拉著他頭罩的耳朵，將它脫下從而看見布魯斯的臉時，他的喉嚨充斥著苦澀的膽汁。

 

  「你還好嗎？」

 

  他扯了個微笑，「我想你是對的，我可能只是需要睡一下。」他想了一秒克拉克是否假裝不知道他在說謊，若他正在聽他的心跳聲的話。就算他提了出來，布魯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若克拉克向他提起那件事，他也無法讓布魯斯改變主意，那是唯一的辦法。

 

  「在擔心明天嗎？」克拉克猜想道。

 

  「是啊，有點。」

 

  「我們有全面的計劃。而且我們有你在呢，不可能會出錯的。」

 

  布魯斯又感到苦澀的膽汁翻湧著，但他咽了下去。克拉克不知道，他不知道當聯盟的領導者會被多麼巨大的責任和壓力搞得精疲力盡——布魯斯需要看顧聯盟、保護他們的星球、他的高譚和家人們，以及在那所有之下的，他自己。曾經他只是個孩子，現在他卻要保護這個星球不讓它被毀滅。

 

  老天，他只是個人類。看看他都在做些什麼？他只是個人類，但他卻要負責整個由外星人和超級英雄組成的聯盟？他是能幫上什麼忙啊？

 

  「布魯斯，」克拉克低喃，他用一隻手扳過布魯斯的下巴，強迫與他對視。「聽我說，我們會沒事的。結束之後，我們可以去放個長假，休息一下，你覺得呢？你的家人們可以照看高譚，聯盟可以監看地球，我們消失幾個月無傷大雅。」(*3)

 

  布魯斯移開了視線，「你說得對，我們是可以去度個假。無論明天發生了什麼，我們都要去度假。結束後我可以讓阿福準備好一切，你想去哪？」

 

  克拉克露出一個閃亮又真誠的笑容，「我一直很喜歡法國。」

 

  「你想去法國？」

 

  他笑得更燦爛了，「那很浪漫。」

 

  布魯斯放輕他的呼吸，傾身向前在克拉克唇上落下一個吻，「好，我會告訴阿福讓他準備好飛機。」他掏出他的通訊器，但克拉克抓住了他的手。

 

  「你可以早上再說，不用急著現在交代。」他又親了親布魯斯，微笑著磨蹭彼此的唇，「你有沒有想過要放下這一切？做一個英雄？」

 

  布魯斯從來都不是個英雄。「每一天。但我有能力去改變，因此我有那個義務去使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4)他慢慢地將手伸到克拉克背後，放在他的脖子上，從他溫暖的體溫汲取一點安慰。「你能明白的吧，你能將大都會拋在身後嗎？」

 

  「離開大都會？」克拉克思考了幾秒，然後聳了聳肩，「我能為了你放棄大都會，那座城市由英雄們孕育而成。(*5)如果有什麼邪惡的壞蛋出現了，正義聯盟隨時都會出動，而且每天都有有著不同超能力的新英雄出現。」

 

  布魯斯胸口的疼痛幾乎讓他跪倒，他從克拉克身邊退後幾步，然後轉身抓起蝙蝠衣的衣領面對著床，「但……你是你的城市的希望引領者。」(*6)

 

  「不。我曾經是，但已經不再是了。人們在彼此身上找到了希望，我只是給了他們啟發的過程，那裡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7)

 

  「克拉克，」布魯斯將手埋進掌中，「人們當然需要你，他們愛你，他們永遠會為你留下一個位置。」

 

  克拉克走到他身後，雙手環著他的腰，用鼻子輕輕蹭了蹭他的脖子。「布魯斯，發生什麼了嗎？」

 

  「沒什麼，不用擔心。」

 

  「布魯斯——」

 

  「真的，克拉克，我沒事。」他再一次遠離克拉克，脫下蝙蝠衣的上半身，讓它集中在腰部。「我只是……想了很多有關英雄事務的一切。」

 

  「你知道高譚的人民也愛你，你不必成為像我一樣的英雄。」

 

  不。不，他沒想過成為克拉克那樣的英雄，但他需要至少比現在好一點。迪克和提姆都比他要好，該死，傑森也比他更好。他們身在暗處，但他們仍然是英雄。蝙蝠俠……不是。(*8)

 

  「來吧，我們該睡了，」克拉克低語，「我們可以等戰鬥結束後再談。」

 

  「睡衣在最底下的抽屜裡。」

 

  「我知道。」克拉克已經將布魯斯最喜歡的一套拿在手上，並遞了過去，「布魯斯，我——」他的聲音中斷了。而當布魯斯抬起頭時，看見克拉克滿臉都是眼淚。

 

  「怎麼了？」他有些驚慌地問道。

 

  「我只是……」他露出一個微弱的微笑，用力地抹了抹臉。「我想幸福地跟你在一起，布魯斯，我想讓你也幸福。」

 

  「那不是什麼該哭的事。」布魯斯抓住克拉克的手，給了他一個他希望是安撫的笑容。

 

  「我……我愛你，布魯斯。」

 

  「我也愛你。」他們又交換了一個吻，布魯斯甚至可以嚐到克拉克淚水的鹹味。

 

-

 

  布魯斯的手滑了一下，有個東西喀拉一聲掉在了地上，他咒罵著脫下他的手套以便更好的使用那些工具。不要再想他了，不要再想他了。但他做不到。克拉克已經成為了他的一部分，如同他蝙蝠俠的一面和億萬富翁的花花公子面具一樣重要，他已成為莊園裡的一份子。(*9)他不總是佔據著布魯斯的思維，但他永遠在那，就像他那典型的美式耀眼光輝。(*10)他的笑容、那些他總是扣不好扣子的老舊格子襯衫，和有著油漆印子、在膝蓋和大腿間位置磨損嚴重的舊牛仔褲，他們總是一同出現。

 

  該死。

 

  布魯斯將袖子挽到手肘，汗水從他的額頭滴落，這裡太熱、太悶了。他被鎖在這裡，但他不能也不會去求救，永遠。他是孤獨的，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正的孤身一人。

 

  他過去也曾有這樣的想法，但他總是有阿福的陪伴。他有那些孩子們在他房子裡亂竄，他有整個正義聯盟，他有更多不同的人在他的日常生活裡。然而現在，他是真的獨自一人了。他離開了所有的人，現在他只剩自己了。

 

  黛安娜是他唯一真正相信可以讓她知道這個任務真相的人。在所有人裡，她是最能理解的那個。她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而當蝙蝠俠不在之後，她將自然而然接替他，並且她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她剛開始是拒絕的，最後她同樣抗拒著。但最重要的是，她理解，她知道這——布魯斯正在做的事——是必要的。

 

  假如他告訴克拉克呢？

 

  他將最後一個部分——一個DNA樣本——放入機器並且啟動，它旋轉了好一陣子。

 

-

 

  在最初的幾分鐘裡，他們只是接吻。布魯斯不允許自己哭，他不允許自己的情緒達到極致。(*11)但克拉克的呼吸與他同步著，並嗚咽著埋進布魯斯的胸膛，他低聲喃喃：「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有那麼一刻，似乎那個將要離開的人是克拉克而非布魯斯。

 

  若當時布魯斯告訴他了，他們會停止親吻，而克拉克也會停止哭泣，茫然地坐在那試圖理解布魯斯的話語是什麼意思。然後他會大笑著說：「這不好笑，布魯斯。」再接著試圖吻他。當布魯斯堅定地告訴他那不是個玩笑時，他會生氣、會對布魯斯大吼幾句，也許。但不會有肢體上的反應，克拉克永遠不會那麼做。而那只會持續一小會兒，因為他會立即積極地開始尋找別的解決方法，但當布魯斯告訴他沒有其他辦法時，他在早上將沒有精力去戰鬥。而他也永遠無法進入接受事實的階段，因為布魯斯已經將自己最後可以感到快樂的機會摧毀了。在這之前，布魯斯所擁有最近的回憶，則會是聯盟的會議。(*12)

 

  所以他保持沉默，他沒有哭。他已經接受事實了，現在他只想盡可能地享受他最後能夠擁有幸福回憶的時光，他幾乎想對克拉克說：「不要哭了，拜託不要哭了」，因為他希望他們在最後的時刻裡是充滿歡笑的。

 

  哎，但那不是他們，他們從來不是那樣的人。他們的關係是建立在破碎的心和流言蜚語上，他們的生活是在打架後彼此治癒、在身體渴望休息時痛扁壞人們。(*13)不，他們的約會就像他們的生活：快速、憤怒和絕望，只能用廉價的OK繃和透明膠帶勉強維繫著。那才是他們，歡笑從來不是平衡其中的一部分。

 

  他只是希望他們能那樣。老天，在他們最後的時刻裡，他真的好希望他們能夠那樣。他一直都知道他們無法白頭到老，他們彼此都破碎得無法擁有一個圓滿的結局。但他只是這麼夢想著。(*14)

 

  他們在最初幾分鐘裡接吻著，之後的幾分鐘變得越來越炙熱。布魯斯沒有過於興奮，罪惡感重重壓著他，以至於當他將嘴唇吻在克拉克唇上時他都覺得虛情假意。(*15)

 

  當克拉克在布魯斯胸前勾勒出一隻蝙蝠的輪廓，說：「布魯斯，無論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會一起解決的，我們總是如此。」

 

  「是啊，我們總是如此。」他想接著說，克拉克永遠是那個在他們關係中解決情緒問題的人，而布魯斯是那個解決邏輯問題的人，但這沒什麼幫助。克拉克講求溝通，布魯斯講求效率。

 

  「你可以放下了。」克拉克的手順著布魯斯的胃滑下去，停在了他的雙腿之間，一個邪惡的微笑出現在他的唇邊。這是一個奇怪的畫面：這位舉世聞名的英雄，還在哭著，臉上卻掛著那種表情。但布魯斯仍然在壓抑著情緒，他將哽在胸口的嗚咽吞了下去，努力專注在克拉克撫慰他帶來的快感。

 

  只有今晚，他告訴自己，指間撫過克拉克的頭髮，只有今晚。

 

  他本可以在事後告訴克拉克，在他們釋放後的困倦時，當克拉克的睫毛摩挲著他的臉頰。他們中的任一個都沒有睡著，而布魯斯——他很自私，他早就知道了——將做為一個控制狂和騙子存活在克拉克的回憶裡。

 

  他們都知道這是真的，但布魯斯還有一些最後的願望。其中的第一個就是克拉克的回憶裡，布魯斯在最後的時刻是他們最幸福的一刻。如果布魯斯有選擇的話，他會帶克拉克出去玩——去法國，顯然——他們將花整天的時間跟彼此在一起，享受風景、享受美食、享受彼此。布魯斯仍然不會告訴克拉克他即將要做的事，但至少不會有淚水，至少不會發生在深夜，而他們的制服髒亂的散落在地上，他們最後的時光僅在一百個呼吸之間。

 

  一切本來會更美好的。

 

  布魯斯的第二個願望，是他希望蝙蝠俠能死得有尊嚴。他並不想是一個操縱者，他希望人們知道他已經盡力了，而他最終失敗了。一部分的真相是可以公開的，但不能是全部的真相。(*16)

 

  而這一切將對克拉克造成什麼影響？知道布魯斯一直都知道將會發生什麼，而他對他說謊了？若他表現得像是他早已計劃周全，那麼，這將意味著克拉克有選擇將布魯斯的死當作是有錯誤發生了，或是一個最終時刻的決定，至少是這樣。

 

  影響不大，但聊勝於無，這是肯定的。並不是說有辦法能使這一切更好，但一定沒有原本那麼糟糕了。

 

  「你分心了。」克拉克說話時嘴唇貼在布魯斯的皮膚上，布魯斯能感受到他呼吸間的灼熱，「你想跟我談談嗎？」

 

  「我會的，」已經凌晨三點多，快四點了。布魯斯每說一個謊都覺得難受，但他繼續道：「在戰鬥結束後，好嗎？」

 

  「好吧。」克拉克已經快睡著了，但他又吻了吻布魯斯，就像往常一樣熱烈，「我好愛你，布魯斯。」

 

  「我愛你，克拉克。」布魯斯忍著淚水，哽咽著喊克拉克的名字。出於幸運，克拉克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他只是蜷縮在布魯斯身旁，他的胸膛抵著布魯斯的背，將鼻子埋進布魯斯的頭髮裡。

 

  「我們會幸福的，」他悄聲說，「我們會的。」

 

-

 

  那機器停止旋轉，布魯斯的手指懸在按鈕之上。

 

  當他向黛安娜解釋這個計畫時，她非常的困惑。不能讓別人做嗎？為什麼必須是他，領導者？為什麼不能是任何一個有超能力的人——也許是貝瑞，他可以快速地跑離那裡；或是哈爾和約翰，他們都可以在自己周圍建立保護罩；甚至克拉克都是一個更好的選擇，因為他，你知道的，比飛速的子彈要快——然後布魯斯打斷了她。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做這件事的人。即使有人有能力可以在那機器將所有東西吸入之前離開那個範圍，布魯斯也沒有時間去教他如何組裝機器，更別說是操作了。

 

  他們別無選擇。

 

  他再次閉了閉眼然後深呼吸，他幾乎想要再次聯繫克拉克了。他幾乎想要跟他說再見，最後一次跟他說他愛他，但那會造成什麼後果？那會是一個完全自私的行為。克拉克會嚇壞，並且馬上衝向他所在的地方而破壞整個計畫，然後呢？世界會毀滅。布魯斯不確定自己能否修復它。

 

  若他輕聲低語，而克拉克正在聽，那便足夠了。但克拉克仍有可能會即時趕來阻止他。

 

  最好還是不要冒險，將一切都保留在他的腦海裡，讓疼痛在伸手按下按鈕的短暫時間裡肆虐。這樣做很值得，這世界值得，克拉克值得。(*17)

 

  他的手用力壓下按鈕。

 

  有那麼一刻，什麼都沒發生，那臺機器正在辨識每一個符合他之前插入的DNA樣本的外星入侵者，然後將他們鎖定。

 

  它開始拉。

 

  因為布魯斯就在附近，它也拉了他。

 

  其他所有人，都不會受到影響。當他身上的每個部分被撕扯並旋轉著進入那臺機器、進入他沒有時間去探查的次元時，他找到了平靜。(*18)他們無法被殺死，但可以被移動。這就是他向黛安娜所解釋的全部，這也是她之所以抗拒的原因。

 

  有什麼綠色的東西從他身邊飛過，他猜想著聯盟其他人正在做什麼，看著每個似乎是無懈可擊的入侵者從他們身邊飛向可能是他們死期的地方。他猜想著克拉克正在做什麼，他想知道克拉克是否正在想布魯斯就像布魯斯正在想他一樣，他想知道克拉克的心是否如布魯斯一般滿溢著相同的愛意。

 

  罪惡感在傳送門之前吞噬了他。

 

  有那麼一刻，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黑暗和無知無覺。這就是死亡嗎？

 

  他可以接受這個，他可以接受死亡。克拉克可以繼續向前走，沒有他，他也可以很幸福。他可以像往常那樣繼續當英雄，若他想退休了，那也可以。

 

  他可以接受的。

 

END

 

 

 

 

 

註釋/原文：

 

1:The unhindered gasps that seem to be forced from his mouth when-- 

 

2:He was trying to shine that goldenness that was his trademark on the shadows that made Bruce’s life. 

 

3:They can afford to lose us for a few months. 

 

4:But I have the means to make change, and therefore I must use those means to make the world a better place. 

 

5:The entire city is built on heroes. 

 

6:But...you are the beacon of hope for your city. 

 

7:I’ve inspired them to step up to the plate. 

 

8:They operated in the shadows, but they were still heroes. Batman was...something else. 

 

9:Clark has become a part of him, as important as Batman, as the billionaire playboy mask he puts on, as his family at the manor. 

 

10:He does not always dominate Bruce’s thoughts, but he is nevertheless always there in all his perfect all-American golden glory. 

 

11:He didn’t allow the emotions to get the best of him. 

 

12:And that would only last a moment, because then he would be all excited about finding another way to solve the problem, and then when Bruce told him there was no other way he just wouldn’t have his head in the fight in the morning, and he wouldn’t ever reach that stage of acceptance because Bruce had destroyed his last chance to be happy anyway, and the most recent memory of Bruce before that would have just been the League meeting. 

 

13:Their relationship was forged on broken hearts and whispered lies. They thrived on patching each other up after fights, on punching baddies together while their bodies begged for rest. 

 

14:He always knew they weren’t going to last forever; they were the both of them far too damaged to be successful. But he could certainly dream. 

 

15:Bruce almost didn’t go farther than that. The guilt weighed down on him so heavily that his mouth on Clark’s felt deceitful. 

 

16:He didn’t want to be the master manipulator. He wanted people to know that he did his best, but that he ultimately failed. Some of the truth was okay. All of the truth was worse. 

 

17:It’s worth it. The world is worth it. Clark is worth it. 

 

18:He finds peace in that as each molecule tears off of him and spins into the machine, off to some other dimension he didn’t have time to che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