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獅子鬃毛♌︎

章節概要：

    世界在一瞬間就陷入了瘋狂，但這需要日夜分秒去見證它的影響。

譯者的話：

    授權翻譯自cattyk8的Save Me from the Dark

    詳細預警請見第一章。

第二章：黛安娜

    世界在一瞬間就陷入了瘋狂，但這需要日夜分秒去見證它的影響。

    隔日各大報紙的頭版，刊載了一系列名為《現代聖殤》(*4)的照片。

    拍下那些照片的攝影師據傳是詹姆斯奧爾森，但吉米告訴露薏絲他完全不記得他有拿起相機，更別說拍下那些照片了。那天他只是站在星球日報的樓頂，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畫面。黛安娜聽露薏絲說，他拒絕接受任何有關那些照片的酬勞，他認為那是不道德的。(*5)

    照片裡的超人滿臉悲傷，他淚流滿面，像是世界毀滅般絕望，懷裡抱著毫無生息的蝙蝠俠。

    在前面一點的照片裡，神力女超人背對著相機跪在一旁，像是在請求，她那發光的套索仍捆在兩人身上，如同在向驚訝的群眾展示他們所見皆為真實。在其他的照片裡，她站在遠處，一手放在耳邊似乎是在請求支援，她臉上的悲傷如超人般一覽無遺。

    而在最後的幾張照片裡，正義聯盟抵達，他們雙肩緊繃、表情肅穆。其中一位綠光戰警驅散圍觀的人民，他向派瑞懷特要求，在他們通知他的家人前，不要發表那些照片。灰髮的編輯略有不滿，但很快就答應戰警他會將報導壓到晚報再發表。

    他甚至都沒要求拿獨家。

    大家都離開後，黛安娜走向超人。

    「凱爾-艾爾。」她盡可能地柔聲喊道。

    他顫抖了一下。

    「克拉克。」她改口。「克拉克，我們得給他做個檢查。」

    「他不見了。」克拉克喃喃。「他……好安靜。我……我……天啊，黛安娜，我聽不到他的心跳。他就在我懷裡，但我卻聽不到他的心跳聲。」

    黛安娜轉向尚恩瓊茲，她看見他的眼睛亮起紅光，代表他正在使用他的能力。然後他的眼睛不再發光，他低下他的頭。她感覺自己的心臟狠狠抽痛了一下。

    克拉克將布魯斯的身體往他懷裡抱得更緊，使得凱夫拉制服發出聲響。「是不是——」他乾澀地低語，他復又開口才講出完整的句子。「是不是我害的？」

    那一刻所有正義聯盟成員的沉默不語，比起任何字眼還要清楚地給予他肯定。但黛安娜是一位以真實為力量的女神，「那不是真正的你。」她堅定地說，一手撫上他的肩膀。

    但他躲開了，並將布魯斯壓進懷裡，像個孩子，或是愛人。

    「克拉克。」她又喊一次，幾乎是在懇求。「我們得帶他回家，他不會喜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不。」他緩緩道，像是從恍惚中清醒。「不，我要帶他去堡壘。我要帶他去那裡的醫療設備，治好他的傷。」

    「超人。」尚恩小心翼翼地說：「蝙蝠俠已經——」

    「沒有！」

    看見超人的眼睛閃爍著如火的光芒時，所有人都向後退了一步。當灼熱的紅色再一次褪回藍色時，大家才鬆了口氣。「不會的。」他又說了一次。「他會沒事的，我會治好他。所以黛安娜，如果妳能將這東西鬆開……」

    她驚訝地發現套索仍捆著他，而他在那樣的影響之下卻仍拒絕相信事實。他接受不了那樣的事實。她的內心輕聲說。

    「不行，在我們給你注射解毒劑，並確認你不再受影響之前不能。」尚恩回道。

    但超人搖了搖頭，他的眼睛又發出紅光。「不！沒有時間了！放開我！」

    「蝙蝠俠留下了明確的指令。」尚恩平靜地說，當那個名字一出口，似乎足以讓氪星人恢復冷靜。尚恩，老天保佑他，對此未置一詞，並馬上拿出蝙蝠俠自正義聯盟初立起，便備在瞭望臺醫療室中的氪石針筒。

    黛安娜盡量不去想，從現在開始他們將會發現更多那種謹慎規劃了。

    超人在尚恩給他注射恐懼毒氣的解毒劑時靜止不動，過了一兩分鐘後，火星人向黛安娜點點頭，於是她解開了環繞在超人和蝙蝠俠身上的套索。於此同時，她不禁伸出一隻顫抖的手輕輕撫向那個頭套。

    可是克拉克發出了一聲警告的低吼，然後將布魯斯抱離她的觸碰。他站了起來，布魯斯仍在他懷中，似乎已經準備飛向空中。她挺身準備阻止他，同時看見戰警們和莎耶拉也做了一樣的動作。

    就在這時，一團黑影從雲端顯現並降落，那是解除隱形模式的蝙蝠飛機。機門的後面是蝙蝠家族，和……露薏絲蓮恩？

    夜翼站了出來，張開了雙手。「把他交給我，超人。」很少能聽見前任羅賓使用命令的口吻，她從未聽過他用如此冷淡的語氣對鋼鐵之子說話。

    她記得迪克一直都是超人的粉絲，在他第一次見到他的偶像之後，他興奮到不停地說了好幾個月。

    克拉克搖搖頭，「我要帶他去堡壘，他會在那裡得到治療。我會——」

    「你不會那樣做的，外星人。」

    羅賓，那和他父親一樣皺著眉頭的表情令黛安娜的心抽痛，向前衝了過來。他對超人揮出拳頭，他的手套發出一抹噁心的綠光，黛安娜看見克拉克的臉失去血色。

    超人在最年輕的羅賓一步步靠近的同時脫力跪了下去，但他仍緊抱著他珍寶。

    「拜託，達米安。」克拉克低喃。

    「你做得已經足夠多了，我們要帶父親回家。」

    一個健壯的影子略過黛安娜，她驚訝地看著紅頭罩——傑森——她沒有發現他的到來。「聽那崽子的話。」他低吼，從克拉克無力的臂膀中將布魯斯的身體奪了過去。他轉過身，走回等待著的飛機，蝙蝠女孩和紅羅賓跟在他左右。

    「走了，羅賓。」夜翼叫道，跟上了他的兄弟姐妹。

    羅賓將那塊氪石扔在屋頂上。「我還有更多。」他在返回他家人身邊前，惡聲惡氣地說。

    無視了那綠色石頭帶給他的痛苦，克拉克掙扎著站起身，向飛機走近。

    直到現在都保持著沉默的露薏絲，將喬交給閃電俠抱著，然後抓住克拉克的手使他向後退。「讓他們帶他回家，克拉克。」她說。此時黛安娜才看見她在哭。

    這點拖延足夠讓蝙蝠機起飛，並重啟隱藏模式，沒入雲端向高譚啟程。

    克拉克轉向他的前妻，他的嘴角露出一個冷笑，那在他臉上多麼稀奇，他通常都是那樣親切溫柔。黛安娜的呼吸因此紊亂，在她身後，她聽見有人、不止一個人也同樣哽了一下。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要救妳。」克拉克對著他曾視為世界的女人罵道。

    她賞了他一記耳光，那聲響迴盪著整座城市。

    「這一切會發生，」露薏絲說，她的聲音充滿了怒意和憐憫，她跟黛安娜一樣淚流滿面。「他會死，都是因為他要救你，混帳。」

    克拉克變得面無表情，他沉默地看著露薏絲抱回她的孩子，向門走去並下樓。

    屋頂一片寂靜。

    黛安娜感覺到她的隊友期望地看向她。她、克拉克，和布魯斯，常常被稱為三巨頭。神力女超人、超人，以及蝙蝠俠。但蝙蝠俠踏上了返家的最後旅程，而超人……崩潰了。

    他們如今只能指望她。

    「超人——」

    「我本應救下他的。」她從來沒聽過克拉克發出這種聲音。就好像，他才是那個死去的人。

    「凱爾-艾爾——」

    「不要那樣叫我！」

    「克拉克。」她糾正。

    「不。我要走了。不要找我。就算——」他頓了頓，「——就算世界要毀滅了也一樣。就是，不要找我。」

    接著他就飛走了，將破碎的聯盟留在身後。

TBC

註釋/原文：

4:“Modern Pietà.”：Pietà為米開朗基羅的成名作，亦稱《聖母憐子》，故事題材來自《聖經》，描繪了聖母瑪利亞懷抱著被釘死的基督時悲痛萬分的情形。基督躺在聖母雙膝間，肋骨上一道傷痕，頭向後垂，右臂搭在聖母右膝上，聖母的面容顯得很年輕，穿著長袍和斗篷，左手向後伸開，右手托著基督。（以上內容來自維基百科。）

5:“considers it blood money.”：blood money指的是（付給受僱殺人者的）酬金；（付給告發殺人者的）奬金。這裡為了語意通順，簡化成那是不道德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