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概要：
有人在尖叫，入眼的是一片翠綠。
預警：
有蝙超蝙互攻，主要描寫為蝙超，一句話提及超蝙。
譯者的話：
授權翻譯自cattyk8的Save Me from the Dark
詳細預警請見第一章。
第九章：布魯斯
有人在尖叫，入眼的是一片翠綠。
他無法呼吸、整個人像是在燃燒一般，他無法動彈。
渾身都好痛。
一切都令他狂暴。
然後他自由了，卻又馬上被壓制。
他的喉嚨刺痛。
依然有人在尖叫。
噢，是他在尖叫。
還有人在大喊些什麼。
等等。
如果是他在尖叫……
……那是誰在大喊？
「——斯！」
什麼？
他努力想掙脫。
但他的束縛者很強壯，太強壯了。
「噓噓……噓……」
他在那鐵壁般的擁抱中掙扎。
他幾乎無法移動。
他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所有的一切同時冷得像冰，卻又如火一般灼熱。
他只想撕裂、啃咬和破壞。
但他連動都不能動。
他咬緊牙關忍下更多的尖叫。
「噓……沒事了，布魯斯。」
克拉克。
「你很安全，我就在這。」
是克拉克抱著他。
但。
誰是克拉克？
「噓……我愛你。」
布魯斯——他的名字是布魯斯——開始搖頭。
但他還是不能動。
男人——克拉克，超人——抱他抱得很緊。
他力氣太大了。
不是人類。
他眼前閃過一個畫面，紅色的眼睛，一隻手掐著他的脖子，克拉克？
那個人皺著眉，他分心了。布魯斯伸出手，抓住他的頭髮，給了他一拳。
他沒擊中，或是中了。
怎麼？沒反應。
攻擊失敗。
超級速度。
新計劃。
他將手下移，從後腦勺移到脖頸。
用力拉，深呼吸。
準備咬下去，但當他碰到那雙嘴唇的瞬間，卻變成了親吻。
是了。
克拉克愣了愣，然後軟化，他屈服了。
太好了。
他成功了。
還不夠。
才一下子，克拉克就向後退了。
布魯斯咽下一聲低吼。
「等等，等一下，布魯斯。」
他不想等待。
為什麼克拉克要他等？
他感覺得到他的欲望，熱切地抵著他的大腿。
「幹嘛。」他真的吼了出來，不耐煩。
克拉克的笑容又美又大。真漂亮。
他內心有什麼因此而冷靜。
有什麼被觸動、有股窒息感。想要。
「不要在這裡。」
他看了看四周，很暗，熱。一個洞穴？也許。不是他的。
「去哪。」
「讓我帶你回家。」
家？什麼是家？
哪裡是家？
高譚。莊園。阿福。迪克傑森卡斯提姆達米安。蝙蝠俠。
不。
克拉克。
對。
他體內仍有著某種東西，很野蠻、很不對勁。
他會傷到人，他想要。
不能傷害他的孩子們，阿福。
他不能讓那發生。
但是。
他傷不了克拉克。
「不。」
「什麼？」
藍色的眼睛。睜大。關心。
「我不……」
該怎麼解釋？
「控制力……」消失了，不完全，幾乎。「不好。」
深呼吸，吐氣。「還沒準備好。」
不能回家。
還不能。
他感覺喉嚨乾涸。
他希望克拉克能理解。
克拉克懂了。「好吧。」停頓。「那你想去哪？」
布魯斯皺起眉。
他們可以去哪……？
「堡壘？」
又一個笑容。
他想閉上他的眼睛。
他想一直看下去。
那過於燦爛。
「沒問題。」克拉克。
他拉過他。
吻上那個笑容。
他們騰空飛起。
也許是因為飛行，或是冷空氣讓他的臉和四肢降溫不少。又或者是因為那雙環繞著他的手臂，使得他在他們抵達堡壘時已經更能控制自己了。
但還不夠——他的血依然沸騰著，依舊尋求著他無法抑制的破壞欲望——卻足以在克拉克將他放下，把他們帶進他的堡壘時，將手緊握成拳而不是如利爪般張開。
可以行走——是的，走路——依靠著他自己的意志。
他的視野仍時不時閃過綠色，但事物的影子已經不再於每次眨眼間幻化成怪物。
這有點像一匹脫繮野馬，不過那狂野是在他自己身上，而他仍能控制著使他腦中的尖叫變為低聲怒吼。(*17)
至少，他又可以思考了。
當門開啟時，克拉克將他拉近自己，布魯斯壓下想反擊的衝動。
好吧，他多少又可以思考了。
當他讓克拉克領著他進門時，他忽然明白了他視野中出現的綠色是什麼。
「池子。」
克拉克轉頭看他，皺起眉頭。
「你把我放進拉薩路池。」
愧疚出現在那雙眼睛裡，他的肩膀因此而下垂。
他不需要聽他說出口便能確認，不過克拉克坦承了。「是的。」
他閉上眼睛，綠光在他眼皮底下炸開。「你——」
他將注意力放在呼吸上、放在壓抑那螢光綠的怒意，小心注意不讓他的指甲陷進自己的掌心。
一雙手捧起他的臉。
他睜開雙眼。
他所見一片天藍。
「我確實做了。」克拉克承認。「我會毫不猶豫再做一次。」
他能感覺到自己血脈賁張。
他盡力不讓自己開口講話時，如一隻兇猛的孤狼嘶聲呲牙。
「為什麼。」
「因為……」
天藍色蒙上了一層霧。
猶豫，遲疑。
克拉克深吸一口氣。
布魯斯跟著他一起深呼吸。
他不由自主。
「因為我愛你，布魯斯。」
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停滯了。
克拉克愛他？
克拉克。
愛著。
他？
藍色眼睛盈滿淚水。
「我愛你，布魯斯，但我殺了你。我不能就這樣活下去，我不能獨自活下去，我不能活在一個沒有你的世界。不該是這樣。」
等一下。
「你……殺了我？」布魯斯微微歪頭，皺眉。那猛烈的怒氣翻騰著，他將其壓下。「你沒有殺了我。」他的話語幾近咆哮。
「我……布魯斯，我捏碎了你的喉嚨。」
「我記得。」那記憶如同綠色的火焰在他腦海中燃燒。閃著紅光的眼睛、那窒息的感覺，還有拍打那隻掐著他脖子的手的絕望。「那不代表你殺了我。」
「你不……生氣？」
不是最正確的用詞。生氣？他可以感受到血液——嗜血的欲望——在他的血管裡奔騰著。他的雙手在身側緊握著，以免他撕扯、攻擊，殺戮。那綠色不斷在他視野內反覆出現，他得用盡所有控制力才能保持專注，而不去攻擊那些幻覺、不因微小的響動而過度反應。
生氣？是的，相當。
「我很確定我是生氣的。」他說。
那雙美麗的藍眼睛暗了下去，肩膀更加低垂了。「我就知道你會。」
不過，不是那種生氣。
他猶豫了片刻，想起了克拉克毫無保留的坦白。
他往前一步。
伸手捧起那張深刻的臉龐。
吻上那精緻的雙唇。
「克拉克。」他又吻了一下。「我沒有生氣。」頓了頓。「或者該說，我不是對你生氣。」
他傾身向前與克拉克額頭相抵。
「現在有……很多的憤怒在我體內。」他吸了口氣。「但沒有目標，或者發洩的對象。」又吸一口氣。「它就是存在，吞噬著我。」
布魯斯拉開距離。「我需要在任何事發生之前……處理好它。我不能危害到我的家人。聯盟們，還有你。」他退了回去。「你需要把我關起來。」
「不。」
一雙手馬上放到他的肩膀上，使他無法動彈。
「不，布魯斯，我不會那樣做的。」
「克拉克？」
克拉克的雙眼現在閃爍著如鋼鐵般的決心。「讓我幫助你度過這個，布魯斯。」
他吼道：「我現在是靠著僅存的意志力撐著，童子軍！」
超人只是露出他那燦爛的笑容。「老天，我真懷念你那麼叫我。」
「我得——」
「我。」克拉克打斷他。「你需要的是我。」
他怒道：「不，你不明白——」
「不對，你聽我講，我問過拉斯。他告訴我得做好面對激烈的腎上腺素反應，戰鬥或逃跑。那當然沒問題，你如果想跑步，我會陪你一起跑；你如果想打架，我能扛下你對我的任何攻擊。你身上又沒有氪石，就算你比從前要強壯、要快也沒關係。不過我覺得你有第三個、你更有興趣的選擇。」
「克拉克——」
「打一炮。」
他被那粗俗的字眼嚇得倒退一步。「什、什麼？」
克拉克笑了，那笑容有些鋒利，使得布魯斯的內心湧出一股熱意。「你的第三個選擇：幹我。」
布魯斯想撲倒他。
他用盡力氣無情鎮壓那股衝動，徒留他紊亂的氣息。
「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一聲低吼——他的？還是克拉克的？——他便被跩向前，他想開口問克拉克在做什麼，卻發現克拉克的嘴唇緊貼著他。
他馬上就做出回應，貼得更近，追逐、交纏，入侵。
而克拉克……
放任他那麼做。
以同樣的激烈回應著。
布魯斯渴求著。
他想要進入他、感受他的靈魂。
他想駐進他的內心不再離開。
他想擁抱他、聽他哭喊他的名字。
他想品嚐那個笑容。
他想與他交換氣息。
他想要……
他的所有。
世界模糊了一瞬，忽然他們就——噢。
他們在克拉克的臥室裡。
有著一張比雙人加大還要大的床。
布魯斯某次過來時測量過，他還笑過克拉克要在這麼大張的床上幹些什麼。
他現在沒辦法嘲笑了。
他現在連他有沒有在呼吸都不確定了。
他只知道：他由裡到外都被點燃了。
他為他懷裡的男人如野獸般興奮。
它們將他燃燒殆盡又再次引燃。
拉薩路池的瘋狂成了最渺小的存在。
在這之前，抽身離開的是克拉克。
在這之前，他說：「等等，布魯斯，等一下。」
在這之前，布魯斯並沒有想要。
「布魯斯。」他想靠近，但克拉克輕而易舉地將他拉開。「布魯斯，我得確定你想要這個，你真的想要這個。」
他抓起那隻如大理石般平滑透亮的手，引領著它向下。「你摸。」他低吼出聲。「看看我有多想要這個。」
「天啊，布魯斯。」那些指頭透過衣服撫摸著他，布魯斯隨之擺動。克拉克咬上他的唇，布魯斯纏上他的舌，它們僅僅在呼吸時分開。
布魯斯翻弄著他的皮帶，克拉克阻止了他。
「讓我來。」超人喘著氣，在他面前跪下。
那一瞬間，那些狂怒都消失了，布魯斯被震撼給淹沒——他眼前的男人穿著他家族的標誌，作為超人，雙膝下跪仰望著他，如同他才是那個英雄。
接著，他紅了臉，看著克拉克伸出手解開布魯斯的皮帶，他褲子的扣子、拉鍊。
褪下他的長褲和內褲。
用那雙溫暖光滑的手撫上。
低下他的頭。
將他吞沒。
那高高懸起的飢渴應聲而碎，布魯斯因體內爆發激烈的欲望而喘息。
那些偽裝的鎮定全都失去了控制。
他的臀部無法自控地擺動，他緊抓克拉克的頭髮，雙手摩挲著那些堅韌的毛髮，如超人全身上下般無法損壞。
他的身體因即將到來的釋放而緊繃。
「克、克拉克。」他咬緊牙關低吟著，「我要——」
他試著想拉開那顆頭，試著奪回一些自控力，但克拉克輕輕鬆鬆地將他最後的一絲自控也帶走。
用他的那雙嘴唇、他的舌頭，和他的喉嚨。
於是世界如煙火迸發。
克拉克吞了下去，在退出之前，用力吸了吸他，發出陣陣水聲，布魯斯為此而顫抖。
後來，布魯斯才發現他之所以還能保持直立，全都是因為他整個人癱在那個氪星人身上。
他趁他不注意時，用超級速度把他給扒光了。
將他帶到床上去。
他在他耳邊細說愛語，幫布魯斯在床上喬好位置，然後躺下輕撫布魯斯的頭髮，吻過他的臉頰和耳垂。
他看起來依然完美，可以說是完美無缺，除了那雙半闔的藍色眼睛。
布魯斯的手遊走於那具身體，將手放在寬廣的胸膛上，描繪著那個展開的標誌。
「布魯斯，你想要——」
「脫掉。」他低喃。
「布魯斯——」
「脫。」他現在在低吼了，而且不可思議地又硬了。渴望。他將雙腳纏在克拉克的臀部，讓他感受他有多麼迫切。「現在。」
「好。」克拉克回道。好好利用了他的速度，解開他的披風，然後掙開布魯斯的雙腳好能脫掉他的制服。
布魯斯極其享受地看著那完美無暇的肌膚在他面前展露無遺，下一瞬他面前的光景變得模糊。
他張開嘴想叫克拉克回來，但又是一瞬，他已經回來了，爬上布魯斯的身體。
吻過每一處他所能碰到的肌膚——他的小腿、他的後膝、他的大腿內側，一直到他的腹部然後他的胸膛，接著是他喉嚨的凹陷處、他脖頸的動脈——最後他回到布魯斯的手臂。
他的歸屬。
布魯斯環抱著他，吻上他的雙唇。
在克拉克的舌頭上嚐到自己的味道。
因克拉克的呻吟和交纏而興奮。
這感覺令人暈眩，布魯斯覺得有點暈——噢。
克拉克將他們翻了個身，布魯斯忽然發現自己變成在上方那個。
「怎麼？」
一隻手滑過他們中間，布魯斯才剛發現克拉克的陰莖有多硬，就被那些能夠高速振動的光滑手指給擼到再次整裝待發。
「我想，如果你能握有主控權，你會輕鬆一點。」克拉克說。與他平靜的口氣相反，他的臉頰紅得發亮、那雙眼睛充滿了渴望。
「什麼。」
他的手停下了擼動。「想像一下，B，享受一下。」
他低吼一聲，開始在身下那副身體上起伏，他對著克拉克用力挺身，直到他閉上眼睛呻吟，令人憐愛。
「就是這樣。」克拉克鼓勵著，「我是你的。」
他抬起他的屁股，布魯斯滑過他的臀縫。
感受著克拉克，又濕又熱等待著他。
他花了一秒認知到，克拉克是為了他才把自己準備好。
他的呼吸為此而亂了一拍。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在克拉克向上迎合、摩擦時，保持他的身體穩定。
老天啊。
「克拉克——」
「做你想做的，布魯斯。」
他搖了搖頭，既是在否定也是在澄清。「我可能會傷到你。」
那雙手捧起他的臉頰。
藍色眼睛看著他。
克拉克美得不可思議。
「你不會傷害我，B。你沒辦法。不會是在此時此地，只要你不抽身離去。」
他仍然遲疑。
但克拉克執起他的手，引領它滑過他們的身體。「看看我有多想要這個。」
他一直很喜歡用布魯斯說過的話來回擊他。
於是布魯斯用他的手指包裹住那動人的柱體，再一次親上那雙嘴唇。
向他血管裡沸騰的慾火投降。
跟隨他心底的輕快歡愉，指引著他慢慢向前。
享受那熱度、那欲望，享受克拉克環繞著他。
吻去克拉克的每聲喘息，一點一點消去他們之間的距離，直到毫無空隙。
他壓抑那部分想要直搗黃龍的自己，好能多一點時間去細細品味那獻身的珍品。
但克拉克向他乞求、向他哀求。
「B，求你。天啊，動一動。」
他無法再抗拒，如同他無法停止他的心跳加快。
怦怦。
怦怦。
他開始動作。
他舉起克拉克的雙腳，將他抬到自己的肩膀上，而後將他的陰莖幾乎完全抽出，再狠狠向前撞去。他用力抽插著克拉克的後穴，快速、粗暴，又激烈。
被他的瘋狂、克拉克的悲傷，以及那些他們可能失去的一切所驅使著。
生命。
情愛。
欲望。
將他瓦解的一切事物。
他為了它們掏心掏肺、掏盡了所有，換來了克拉克的雙眼、甜美的雙唇，以及那雙美麗的手。
他又完整了。
克拉克的雙手溫柔又滾燙。
在他們同時到達頂峰時的那些喃喃細語，讓他既飢渴又滿足。
拉薩路池點燃了他內心的業火。
克拉克卻將他引領至天堂。
布魯斯血液中的怒號，都化作慵懶小調。
晚點，很久之後，在堡壘寒冷的寂靜之中，在他背後輕柔地愛撫之下，布魯斯終於找回理智。他微微起身，將手放在克拉克的胸膛上，側著臉躺在上面。欣賞著剛才那個，將他的身心靈都奉獻給他的男人。
他嘗試了兩次才得以開口：「那麼。」
擔憂的表情放鬆作一個微笑。「那麼。」
「你愛我。」
在這一切之後，這不是個疑問。
「嗯。沒錯，我記得我之前說了差不多的話。」
「嗯哼。」
「以防你沒聽見：我愛你。」
「嗯哼。」
克拉克調整了一下他在他懷裡的姿勢，然後布魯斯發現他們並不真的在床上了，他們浮在上面。「這時候你該對我說，你也愛我。」
「嗯哼。」
一聲輕笑。布魯斯並不覺得那個聲音，撫平了他內心的皺褶。
「沒關係，我早就知道你愛我了。」
布魯斯哼了一聲，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看來克拉克對於性愛所自然產生的催產素以及血清素，能夠減緩池水的影響的推論是對的，至少暫時有效。
但並不完全，布魯斯仍然能夠感受到他體內的飢渴翻湧著。儘管過量的腎上腺素，可以解釋大部分拉薩路池所帶來的變化，但他懷疑不止這些。
但現在不是做假設的時候，也不能向他血液裡翻滾的嗜血欲望屈服，他無情地將那似乎把自己與他的同類綁定的惡魔給壓下。(*18)
他會持續存在。
一段時間。
晚點再來擔心。
「現在怎麼辦？」
克拉克皺了皺眉。「什麼？」
「現在該做什麼？」
「唔。」克拉克思考著。「如果你想再來一回，我也可以。」
上帝。「我不是——」
克拉克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仔細想好再開口，就我們現在的姿勢，我可以知道你有沒有在說謊。」
布魯斯撲過去吻他，將那個笑容給撕下。
那導致了他們對話暫時被擱置。
他們又戰了三回合，將那嗜血欲望——也許就只剩下情欲了——消減。
第三輪的時候，換成克拉克在上面。一方面是想測試看看布魯斯的自制力，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真的精疲力盡了。
最後，他們終於睡著了。
但卻突然被堡壘系統的警報聲給吵醒。
藉著超級速度，克拉克穿上他的制服衝去主控室。布魯斯坐起身，環視這個臥室。他嫌棄地看著他的衣服，決定一有機會就要把它們給燒了。
那些衣服曾經套在一個屍體上面。他抖了一下，就算那屍體是他自己也一樣。
布魯斯看見椅背上有件過時的皇室藍浴袍，他走過去將它披上。
他吸了一口氣。
上面都是克拉克的氣味。
欲望再次攀升。
但警報還在響，所以他強迫自己的身體冷靜。跟隨克拉克——超人——到了主控室。
「——艾薇在她的花被拔除時通知了我們，可想而知她很不爽。」那是迪克嗎？「提姆查到刺客聯盟的蹤跡，我們追到了他們在無盡之島(*19)上的基地。想想看，當我們發現他們沒有囚禁他，而是你將他給放進了拉薩路池時，我們該有多驚訝。」
「迪克——」克拉克的聲音裡有著強烈的哀痛，布魯斯體內的野性，為他伴侶的脆弱而像隻護愛的動物炸了毛。
「我真是不敢相信，克拉克！你該是那個最清楚他永遠不希望——」布魯斯踏進主控室，螢幕上的六張臉目瞪口呆地看向他。
「父、父親？」
他走到克拉克身邊，一手放在那沮喪的肩膀上，安撫他。
「達米安。」陣陣溫暖驅散了池水的怒意——愉快，這是快樂——自他胸口蔓延開來，因他的孩子們的出現。
「你……你是你自己嗎？」提姆問道。
他歪了歪頭。「目前是的。」
他五個孩子中的四個孩子瞬間同時興奮地、或是激動地開口講話，在堡壘優越的音效系統之下，這成了吵鬧的噪音。在他和克拉克做愛過後的首次，他的視野蒙上一層綠霧。
「夠了！」他大吼。
所有人都僵住了，包括克拉克。
「如你們所見，我被拉薩路池給復活，而後果——」影響甚大，相當嚴重。克拉克轉身看他，牽起他的手。並非無法克服。「尚能控制，目前。」
「你會回家嗎，B？」迪克問。
「會。」但他補充，「終有一天。」
「他仍然深受拉薩路池的影響。」克拉克解釋。
「我們看得出來，外星人。」
「達米安！」那是一聲咆哮。他閉上嘴巴，皺起眉。「不准那樣對克拉克講話。」在一段緊繃地沉默過後，他說。
「是的，父親。」
「布魯斯老爺。」是阿福。「歡迎回來。」
「謝謝，阿福。我很高興能看到你們。」他的聲音有些不穩。老天，他該怎麼表達？高興能再次看到他們？這是——一切，這是他的所有。「我——」那抹綠色加深了，他咬緊牙關，深呼吸。「恐怕我現在還不能回家。」最終，他說。
「慢慢來，老爹。」
感謝如雨水落下，愛如潮水般洶湧，將那些綠色給洗去。
「謝、謝謝，杰。」
「你最好時時跟我們更新近況，超人。」迪克。
「你得保證會照顧好他。」提姆。
「我會的。」克拉克向他們保證，向所有人保證。
他何其有幸能擁有他？他何其有幸能擁有他們？
他覺得被融化了，卻又同時擁有著軀體。
「等等。」卡斯。他看向她的眼睛，她笑了。就像克拉克，那就像陽光般閃耀。也許她就是呢。「我們……很開心。愛你。」
他全身，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因放鬆，因愉悅，因為愛。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她點點頭，又露出笑容。
她也對著克拉克笑了。
在螢幕暗下之前對他們倆揮了揮手。
「我知道你不應該偏愛哪個孩子，但卡斯絕對是你的最愛。」克拉克說。
布魯斯含淚嗤笑了一聲。
此刻他才發現他哭了。
克拉克抹去他的眼淚。
他也為克拉克抹了抹淚水。
克拉克給了他一個吻。
「我……我愛你。」他終於說出口。
當他們接吻時，實話比他想像中還要容易吐露。這是他深藏已久的秘密，這麼光明正大地說出來有點奇怪。
「嗯哼。」克拉克在他笑出之前，勉強哼了哼，儘管他還有點哽咽。
「我們回到床上去吧。」
「好。」
一瞬間，他們就在床上了。
「愛現。」
「唔。」克拉克哼哼，捧起他的臉將他轉過來，所以他們能夠面對面對視。「我確實承諾了會好好照顧你。」
「嗯哼。」
克拉克確實做到了。
在那之後，寄居布魯斯體內的惡魔陷入沉睡。他們在堡壘的寧靜中交換彼此的秘密、靈魂、規劃和諾言。未來會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但此刻，他們能夠相擁而眠、分享彼此的體溫，獲得彼此的真心。此刻，他們都還活著，並且相聚相依，拼出了一個完整的圓。
足夠了。布魯斯想，和克拉克一起入睡。
這已綽綽有餘。
他帶著微笑沉入夢鄉。
那跟克拉克的笑容差不多燦爛。
END
註釋/原文：
17:It’s a bit like breaking a wild horse, except that wildness is within himself, but he wrests enough control over it to dull the screaming in his head to a roar.
18:Ruthlessly, he suppresses the demon that seems to have married itself to his being.
19:Infinity Island：刺客聯盟位於印度洋上的一個島嶼，找不到中文翻譯，直接直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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